海南女子与杜宾犬同床,没想到狗狗发情后,局面一度失控
陈屿摔门走后,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我和巴克,还有一地鸡毛。客厅的灯惨白地照着,空气里还残留着他怒吼的回音:“林晚,你选吧!是跟我过,还是跟一个过!”
我蹲下身,抱住巴克硕大的头颅。它黑曜石般的眼睛里,满是困惑和不安,温热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我手背上的泪。那一刻,我看着它,再看看那扇紧闭的门,心里第一次,空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这五年,从巴克还是个能捧在手心的小奶狗,到如今长成一只肩高七十公分、威风凛凛的杜宾,它几乎填充了我所有孤单的缝隙。我们一起看过三亚湾的日落,一起在文昌的椰林里追逐,它是我无声的家人,是我最忠诚的伙伴。陈屿的出现,像一道明媚的阳光,我以为他能照亮我们俩的生活,却没想到,这道光,容不下巴克的影子。
可这一切矛盾的爆发,都得从那个什么都还没发生,只是有点闷热的下午说起。
第1章 闷热的预兆
海南的五月,热浪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把整个城市都罩在里面。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温的,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,让人提不起半点精神。
我叫林晚,在海口一家小小的设计公司做平面设计。工作不咸不淡,日子过得也算安稳。这份安稳里,最大的变量,也是最大的慰藉,就是巴克。
巴克是一只黑褐色的杜宾,是我五年前从朋友的犬舍里抱回来的。那时候它才两个月大,瘦瘦小小的一团,耳朵耷拉着,眼神怯生生的。我花光了当时所有的积蓄,把它带回了我那个一室一厅的出租屋。从那天起,我的生活就围着它打转。
喂奶、驱虫、打疫苗,半夜里它哼唧一声我都会立刻惊醒,伸手去摸摸它是不是冷了、饿了。我教它坐下、握手,带它去海边疯跑。它也用它全部的信任和依赖回报我。我加班晚归,它一定趴在门口等我,听到我的脚步声,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;我伤心难过,它会把大脑袋搁在我膝盖上,用最温柔的眼神看着我,仿佛在说“别怕,有我呢”。
它是我在这座举目无亲的城市里,最坚实的依靠。
我的床很大,两米宽,当初买它就是为了让巴克能睡得舒坦。每天晚上,它都会蜷在我脚边,沉稳的呼吸声像最有效的安眠药。有时候我做噩梦惊醒,一伸手就能摸到它温热、结实的身体,心一下就安定了。
陈屿是我一年前在一次行业交流会上认识的。他是做室内设计的,人长得干净清爽,说话温和有礼,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纹路。我们很聊得来,从设计理念聊到对未来的规划,一切都顺理成章。
他知道巴克的存在,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喜爱。第一次来我家,他特地买了进口的狗零食和玩具。巴克对他也很友好,在他脚边蹭来蹭去,接受了他的抚摸。
“它真帅,”陈屿由衷地赞叹,“养得真好。”
我心里甜丝丝的,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他接纳了。
我们开始约会,感情迅速升温。半年后,他提出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,方便互相照顾。我犹豫了一下,不是不乐意,而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趴在沙发旁的巴克。
“巴克……它习惯跟我睡一张床。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。
陈屿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没事,我睡相好,不打呼噜,保证不吵到它。”
他语气里的调侃让我放下了心。
他搬来的那天,带来了他的行李,也带来了我们生活里第一丝不和谐的音符。
他有轻微的洁癖,而养狗的家庭,不可能做到一尘不染。巴克掉毛,虽然我每天都用吸尘器,但总有漏网之鱼黏在他的深色裤子上;巴克喝水会弄得地板湿漉漉的,他踩到后会皱着眉去换拖鞋;巴克喜欢把它的玩具到处乱丢,他好几次差点被一个磨牙球绊倒。
他嘴上从不说重话,只是会默默地收拾。他会拿着粘毛滚筒一遍遍地滚沙发,会在巴克喝完水后立刻用拖布擦干地面,会把巴克的玩具都收进一个固定的篮子里。
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,心里有些过意不去,也有些说不出的别扭。这个家,原本是我和巴克的二人世界,有着我们自己随性自在的规则。陈屿的到来,像一个严谨的监理,在用他的标准,悄悄地改造着我们的生活。
真正的矛盾点,还是在床上。
陈屿搬来后,巴克依然习惯性地跳上床,睡在它固定的位置——我的脚边。两米宽的床,我们三个人,其实绰绰有余。
但陈屿显然不这么想。
第一晚,他躺下后,身体有些僵硬。巴克翻了个身,调整了一下睡姿,爪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小腿。他像触电一样缩了一下。
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“没事,”他笑了笑,有些勉强,“就是……不太习惯床上还有个‘第三者’。”
我没把这句话往心里去,只当他是开玩笑。
可接下来的日子,他总是在半夜有意无意地抱怨。
“晚晚,它身上有味道。”
“晚晚,它刚才是不是在磨牙?吵得我睡不着。”
“晚晚,它的毛都沾到枕头上了。”
我只好更勤快地给巴克洗澡,用最好的沐浴露;给它买各种磨牙棒,希望它晚上能安静点;每天换洗床单枕套,试图把狗狗的气味降到最低。
我以为我的努力能换来和平共处,但我忽略了,有些观念上的差异,是无法靠勤劳来弥补的。
那天下午,就是一切爆发的前奏。
天气闷得人心烦意乱。我正在客厅画图,巴克趴在我脚边,显得有些焦躁,不停地用鼻子拱我的手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哼唧声。
我放下笔,摸了摸它的头,感觉比平时要烫一些。
“怎么了宝贝?不舒服吗?”
它站起来,在屋子里转来转去,坐立不安,还时不时地伸出舌头,舔舐自己的私处。我心里咯噔一下,算算日子,巴克快一岁半了,这是……发情的预兆?
我以前只在书上看过相关的知识,从没亲身经历过。一时间,有些手足无措。
就在这时,陈屿下班回来了。他一进门,就看到在客厅里烦躁踱步的巴克,以及它滴落在地板上的几滴淡红色分泌物。
他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指着地板,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,“它生病了?”
“不是,”我赶紧拿来纸巾擦干净,有些尴尬地解释,“它好像……是发情了。”
“发情?”陈屿的音调高了八度,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,“就这么……弄得到处都是?”
他的反应让我很不舒服。这不是巴克的错,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。
“我会处理干净的,”我压下心里的不快,低声说,“我等下就去给它买生理裤穿上。”
陈屿没再说话,换了鞋,径直走进浴室洗澡,似乎想把在门口沾染到的“不洁”都冲洗干净。
我看着巴克依旧焦躁的样子,心里一阵发愁。我知道,那个闷热的下午,只是一个开始。一场风暴,正在我和陈屿之间,悄然酝酿。
第2章 第一道裂痕
晚饭的气氛有些沉闷。
我做了陈屿最爱吃的糖醋排骨,但他吃得兴致缺缺,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划拉手机。巴克穿上了我新买的生理裤,大概是觉得不舒服,情绪比下午更加烦躁,在我们脚边绕来绕去,不时用头撞一下陈屿的腿。
“你能不能让它安分点?”陈屿终于忍不住了,放下筷子,语气不善。
“它不舒服,我有什么办法?”我的火气也上来了,“它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不舒服就关笼子里去,在我们吃饭的时候绕来绕去,像什么样子?”
“巴克从来没住过笼子!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。从巴克进门那天起,我就没想过要用笼子限制它的自由。家就是它的活动空间,这是我和它之间的默契。
陈屿看着我,眼神里有惊讶,也有一丝受伤。我们在一起一年,我从未用这么激烈的语气和他说过话。
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平复情绪。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林晚。我只是觉得,特殊时期,是不是应该有特殊的处理方式?总不能让它就这么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吧?”
“它怎么影响我们正常生活了?”我反问,“它只是需要我们更多的关心和安抚。陈屿,它不是一件家具,它是我儿子。”
“儿子?”陈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冷笑一声,“林晚,你清醒一点,它就是一条狗!一条!你见过谁家儿子长这样,还随地乱滴东西的?”
“”两个字像一根针,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。
我看着他,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无比陌生。那个会温柔地给我吹头发,会在我生病时跑遍全城给我买药的陈屿,怎么会说出这么刻薄的话?
“你出去。”我指着门,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你出去!”我站起身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“你要是觉得巴克是,那你也别待在这个‘’待的地方了!”
陈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复杂得我读不懂。他没再争辩,抓起沙发上的外套,用力地摔门而去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震得我心头发颤。
屋子里瞬间恢复了死寂。巴克似乎被我们的争吵吓到了,呜咽着凑过来,把头埋进我的怀里,身体微微发抖。
我抱着它,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。或许在陈屿看来,我为了狗跟他大吵大闹,是不可理喻的。但在我心里,巴克不是“一条狗”那么简单。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,是它陪着我。它是我情感的寄托,是我家庭的一份子。我不允许任何人用那样的词语侮辱它。
那一晚,陈屿没有回来。
我给他发了微信,他没回。打电话,直接被挂断。
我抱着巴克,躺在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,第一次觉得这床空旷得让人心慌。巴克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,一整晚都紧紧地挨着我,喉咙里不时发出安抚般的咕噜声。
我失眠了。脑子里乱糟糟的,一会儿是陈屿温柔的笑脸,一会儿是他摔门而去的背影,最后都定格在他那句“它就是一条”。
难道爱一个人,就必须全盘接受他带来的所有吗?包括他的狗,他的生活习惯,他的一切?可反过来,他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去理解和接纳我的巴克呢?
第二天早上,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。陈屿还是没有回来。
我强打精神,给巴克准备了早餐,带它下楼解决了生理问题,又给它换了干净的生理裤。它依旧没什么精神,蔫蔫地趴在窝里。
我心疼地摸着它的背,心里做了一个决定。或许,我应该主动退一步。毕竟,陈屿是我的爱人,我不想因为这件事,就毁了我们一年来的感情。
中午休息的时候,我开车去了陈屿的公司楼下。我想当面和他谈谈,好好地道个歉。
我在楼下的咖啡馆等了很久,才看到他和一个女同事有说有笑地走出来。那个女孩我认识,是他们公司的前台,年轻漂亮。
陈屿的脸上挂着我熟悉的、温和的笑容,那是昨晚不曾见过的。他侧耳听着女孩说话,时不时点点头,眼神里满是专注。
那一刻,我突然没了上前的勇气。
我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,狼狈地窥探着本该属于我的温情。他可以把耐心和微笑给一个不相干的同事,却不愿意分一点点给焦躁不安的巴克,和为此心烦意乱的我。
我默默地发动了车子,掉头离开。
回到家,一开门,巴克就摇着尾巴迎了上来。它把头靠在我的腿上,轻轻地蹭着。我蹲下来,紧紧地抱住它。
“巴克,好像……只有你永远不会离开我。”我把脸埋在它温暖的颈窝里,喃喃自语。
下午,陈屿的微信终于来了。
“晚上我回去拿点东西。”
短短几个字,冰冷得像冬天的石头。
我知道,这道裂痕,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。
第3章 失控的夜晚
陈屿是晚上八点多回来的。
他进门时,我正跪在地上擦拭巴克不小心蹭在地板上的痕迹。听到开门声,我抬起头,看到他一脸疲惫地站在玄关。
我们俩谁都没说话,空气尴尬得能拧出水来。
他默默地换了鞋,走进卧室,开始收拾他的东西。衣柜门开合的声音,拉链拉上的声音,每一下,都像是在敲打我紧绷的神经。
巴克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,它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扑上去,只是安静地趴在我的脚边,竖着耳朵,警惕地听着卧室里的动静。
过了一会儿,陈屿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袋走了出来。
“我这几天先去朋友家住。”他站在客厅中央,看着我,语气听不出情绪,“我们……都冷静一下吧。”
“冷静?”我站起身,自嘲地笑了笑,“你想怎么冷静?想让我把巴克送走,然后跟你摇尾乞怜地道歉吗?”
我的话像带了刺,陈屿的脸色沉了下去。“林晚,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?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把巴克送走了?我只是觉得,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有问题。”
“有什么问题?”我步步紧逼,“问题就是你容不下一条狗,对吗?你觉得它脏,觉得它麻烦,觉得它占了你的位置!”
“是!”他突然拔高了音量,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了,“我就是觉得它麻烦!我每天下班回来,想闻到的是饭菜的香味,而不是一股狗味!我想抱着你安安稳稳地睡一觉,而不是半夜被一只畜……被一只狗的爪子踹醒!我想我们是一个家,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家,而不是每天都要跟你的‘儿子’争风吃醋!”
他的话像连珠炮一样,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。
我愣在原地,原来,他心里积压了这么多的不满。那些他默默收拾的瞬间,那些他欲言又止的夜晚,原来都不是包容,而是忍耐。
就在我们激烈争吵的时候,一直安静趴着的巴克突然站了起来。或许是我们的高声争吵刺激了它,或许是发情期的激素让它变得异常敏感。
它低吼着,一步步向陈屿逼近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警告声,黑亮的嘴唇微微上翻,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。它把我护在身后,摆出了攻击的姿态。
“巴克,回来!”我心里一惊,赶紧喝止它。
但已经晚了。
陈屿被巴克突如其来的敌意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并举起了手里的行李袋,做出了一个防卫的动作。
这个动作,彻底点燃了巴克。在它看来,这是对它和它的主人的挑衅。
“汪!”
一声响亮的吠叫,巴克猛地向前一蹿,不是去咬,而是用它强壮的身体,狠狠地撞向了陈屿。
陈屿猝不及防,被撞得一个趔趄,直接摔倒在地。手里的行李袋飞了出去,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。
“陈屿!”我尖叫着冲过去。
局面彻底失控了。
巴克没有继续攻击,但它站在陈屿面前,居高临下地对着他狂吠,龇着牙,姿态充满了威胁。
陈屿坐在地上,脸上满是惊恐和愤怒。他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,却因为慌乱,脚下一滑,又坐了回去。
“林晚!你看看你养的好东西!”他冲着我怒吼,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的颤抖,“它要咬我!它疯了!”
“它没有!”我一边死死地拽住巴克的项圈,把它往后拉,一边声嘶力竭地辩解,“它只是在保护我!是你先冲我大吼大叫的!”
“保护你?保护你就可以攻击我了?!”陈屿挣扎着站起来,指着巴克,又指着我,“我看疯的是你!你为了这么个东西,是非不分了!”
我用尽全身力气,才把激动不已的巴克拖进阳台,然后插上了玻璃门的插销。巴克在阳台里疯狂地抓门,发出凄厉的叫声。
我转过身,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和脸色煞白的陈屿,心力交瘁。
“你走吧。”我说,声音嘶哑。
“走?我当然要走!”陈屿一边收拾散落在地的衣物,一边气得发笑,“这个家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!你,还有你的狗,你们俩过去吧!”
他把东西胡乱塞进行李袋,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。
在开门的一瞬间,他停住了,回头看了我最后一眼。
那眼神,充满了失望,愤怒,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决绝。
“林晚,”他一字一顿地说,“我们完了。”
然后,就是那声摔门的巨响。
世界安静了。
阳台里,巴克的抓门声和呜咽声渐渐停了。客厅里,陈屿散落的衬衫还躺在地上,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这场闹剧。
我缓缓地蹲下身,捡起那件他最喜欢的、我熨烫得平平整整的白衬衫。
冰凉的布料贴在脸上,我再也忍不住,失声痛哭。
我搞砸了。
我把一切都搞砸了。
第4章 冷静期的对峙
陈屿离开后的第一个二十四小时,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家里空荡荡的,安静得可怕。以前总觉得巴克的呼吸声、喝水声、指甲划过地板的“哒哒”声有些吵,现在却成了这空房子里唯一的声响。
我没有去上班,请了病假。我没病,只是没有力气去面对任何人。
我把家里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,把陈屿留下的所有痕迹都收了起来。他的牙刷、毛巾、穿过的拖鞋,还有那件被我眼泪浸湿的白衬衫。我把它们装进一个箱子,塞进了衣柜的最深处。
做这些的时候,我面无表情,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。
巴克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,也知道我心情不好。它不再像前两天那么焦躁,只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。我走到哪,它就跟到哪,然后安静地趴在我脚边,用它的大脑袋轻轻蹭我的小腿。
我没有怪它。我知道,它只是在用它的方式保护我。错的是我,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和陈屿之间的关系,把巴克卷进了我们成人的矛盾里。
第二天,我接到了陈屿的电话。
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,犹豫了很久,才划开接听键。
“喂。”我的声音干涩。
“……你还好吗?”电话那头,是陈屿略带沙哑的声音。
“死不了。”我语气生硬。
他沉默了。电话里只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呼吸声。
“林晚,我们谈谈吧。”过了许久,他才开口,“不是吵架,是好好谈谈。”
“还有什么好谈的?”
“有很多,”他说,“我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咖啡馆等你,下午三点。”
说完,不等我回答,他就挂了电话。
我盯着手机,心里五味杂陈。去,还是不去?去了,要谈什么?是分手的最后通牒,还是……还有挽回的余地?
最终,我还是决定去。不管结果如何,我都需要一个了断。
我换了身衣服,简单地化了个妆,试图遮住脸上的憔悴。出门前,我蹲下来,摸了摸巴克的头。
“巴克,妈妈出去一下,很快回来。你在家乖乖的。”
它用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心,眼神里满是依赖。
咖啡馆里,冷气开得很足。
陈屿已经到了,坐在靠窗的位置。他面前放着一杯美式,一口没动。他看起来也很憔ove,眼下有淡淡的青色。
我在他对面坐下,点了杯柠檬水。
“你的手……”我看到他手背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。
“没事,”他把手缩了回去,淡淡地说,“前天晚上摔倒时,被茶几角刮的。”
我们又陷入了沉默。
“林晚,”还是他先开了口,他直视着我的眼睛,目光坦诚,“我们分开冷静的这两天,我想了很多。”
我握着水杯,没有作声,等着他的下文。
“我承认,那天晚上我说话很重,尤其说巴克是‘’,是我不对,我向你道歉。”
我没想到他会先道歉,心里微微一动。
“但是,”他话锋一转,“我依然坚持我的观点。我们俩之间的问题,根源不在于巴克,而在于你。在你心里,巴克的地位,是高于我的。”
“我没有!”我立刻反驳。
“你有。”他苦笑了一下,“你仔细想想。我们在一起,你看电影会下意识选宠物题材的,你逛街会先进宠物用品店,你手机里几千张照片,九成都是巴克。我们俩难得的二人世界,话题也总是离不开它。林晚,我感觉我不是在跟你谈恋爱,像是在……插足你和巴克的生活。”
他的话,让我哑口无言。
因为他说的,好像都是事实。
“我爱你,林晚,这一点毋庸置疑。我也试着去爱巴克,因为它对你很重要。我给它买零食,陪它玩,甚至容忍它睡在我们的床上。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尤其是当它进入发情期,变得焦躁、不卫生,甚至开始有攻击性的时候,我害怕,我反感,这都是正常的反应。可是在你眼里,我的这些正常反应,都成了我不爱它、不爱你的证据。”
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,似乎是在润湿干涩的喉咙。
“那天晚上,它冲过来撞我,我是真的吓到了。那么大一只狗,那么凶,换了谁都会害怕。可在你第一时间,不是关心我有没有受伤,而是去维护它,指责是我刺激了它。那一刻,我真的……心凉了。”
我的心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喘不过气。
我一直以为,爱我就要爱我的全部,包括我的狗。但我忘了,爱是相互的。我要求他接纳巴克的同时,是否也曾站在他的角度,体谅过他的不适与恐惧?
“所以呢?”我艰难地开口,“你想怎么样?分手吗?”
他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挣扎和痛苦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说,“我只知道,现在这样的生活,我过不下去了。如果要继续在一起,就必须做出改变。”
“什么改变?”
“巴克,”他深吸一口气,说出了那个我最怕听到的解决方案,“不能再跟我们住在一起了。你可以把它送到你父母家,或者送到专业的寄养机构。我们可以随时去看它,给它买最好的狗粮和玩具,承担它的一切费用。但是,我们的家里,不能再有它。”
我的血,一瞬间凉了。
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,唯独没有想过这个。
把巴克送走?
这对我来说,不亚于从我身上活生生割下一块肉。
“不可能。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,声音冷得像冰,“陈屿,除了这个,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。但是让我把巴克送走,绝对不可能。”
“为什么?”他激动地提高了音量,“它只是一条狗!我才是要陪你走完一生的人!”
“在我心里,它不是‘一条狗’!”我也激动起来,“在我最难的时候,是你陪着我,还是它陪着我?我刚来海口,工作不顺,被房东赶出来,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坐在马路边哭的时候,你在哪?是巴克,是它抱着我的脖子,舔我的眼泪!在我心里,它早就是我的家人!你让我把我的家人送走?陈屿,你凭什么?!”
我们的争吵引来了邻桌的侧目。
陈屿的脸涨得通红,他大概也没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。
他看着我,许久,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“好,好……林晚,算我错了。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你。你跟你那条‘家人’狗,好好过吧。”
说完,他站起身,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拍在桌上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我一个人坐在原地,浑身冰冷。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我身上,却没有一丝暖意。
我知道,这一次,我们之间,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
第5章 朋友的“骂醒”
从咖啡馆回来,我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。
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,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。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陈屿最后那句话:“你跟你那条‘家人’狗,好好过吧。”
一句话,就将我所有的坚持和情感,定义成了一个笑话。
巴克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绝望,它小心翼翼地走过来,把头放在我的胸口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。我抬起手,却没有力气去抚摸它。
我和陈屿,真的就这么完了吗?
因为一条狗,我们一年多的感情,就这么走到了尽头?
我拿起手机,翻看着相册。里面有我和陈屿的合影,在海边,在餐厅,在电影院,他笑得那么开心。可就像他说的,更多的,是巴克的照片。睡觉的巴克,吃饭的巴克,奔跑的巴克……
难道,我真的爱狗胜过爱他吗?
我不知道。我只知道,让我放弃巴克,我做不到。让我放弃陈屿,我的心像被挖空了一样疼。
就在我痛苦纠结的时候,闺蜜周晴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“林晚,你死哪去了?请了两天假,微信不回,电话不接,你打算飞升啊?”周晴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。
听到她熟悉的声音,我紧绷的情绪瞬间垮了,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“喂喂喂,怎么了这是?谁欺负你了?是不是陈屿?”周晴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。
我断断续续地,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了。从巴克发情,到和陈屿争吵,再到今天在咖啡馆的决裂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。
我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,帮我一起骂陈屿。
但这次,她没有。
“林晚,”她的声音异常严肃,“这次,我觉得问题在你。”
我愣住了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问题在你。”周晴重复了一遍,“你先别急着反驳,你听我给你分析。”
“你扪心自问,你跟陈屿在一起,你给过他一个正常女朋友该有的待遇吗?你俩的约会,是不是十次有八次都因为要遛狗、要喂狗而草草结束?你俩看个电影,你是不是半小时就要看一次监控,生怕巴克自己在家出事?你俩计划出去旅游,是不是最后都因为‘巴克没人照顾’而泡汤?”
周晴的话,像一把锋利的刀,剖开了我一直不愿面对的现实。
“你爱巴克,这没错。巴克是你重要的家人,这我也理解。但是林晚,你不能要求全世界都跟你一样,把一条狗看得比人还重要。陈屿是个正常的男人,他需要的是一个全身心爱着他的女朋友,一个能和他共同经营未来的伴侣,而不是一个‘宠物博主’!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我的辩解苍白无力。
“你就有!”周晴毫不留情地打断我,“你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了巴克身上,你用它来填补你内心的孤独和不安。陈屿的出现,对你来说,更像是一个闯入者,一个要来跟你争夺巴克‘抚养权’的对手。你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,去接纳另一个人,进入你和巴克牢不可破的世界。”
“陈屿让把巴克送走,这个要求确实过分,换我我也不能接受。但是你有没有想过,他为什么会提出这么极端的要求?那是因为他被你逼到绝路了!他用尽了所有温和的方式,暗示、忍耐、沟通,你都不为所动。他只能用最激烈的方式,来试探一下,在你心里,他到底有没有位置。”
周晴的一番话,像一盆冷水,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。
是这样吗?
一直以来,我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,是陈屿不够爱我,不够包容。但我从没想过,或许在这段关系里,我才是那个自私的人。
我要求他无条件地接纳我的全部,却吝于为他做出一点点改变。
“那……那我该怎么办?”我茫然地问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“怎么办?凉拌!”周晴哼了一声,“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。是想抱着你的狗孤独终老,还是想学着去平衡你的感情,去当一个合格的爱人。林晚,狗的寿命只有十几年,但人生的路还很长。别因为一时的固执,错过了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。”
挂了电话,我抱着膝盖,在沙发上坐了很久。
周晴的话,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心上。
我回忆起和陈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他为我做的饭,他给我挑的礼物,他加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还坚持来接我的身影……他不是不爱我,他只是……爱得很累。
而我,却把他的这份累,当成了理所当然。
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
我看着趴在脚边,安静地陪着我的巴克,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动摇。
或许,我真的错了。
我拿出手机,点开陈屿的微信头像,手指在对话框上悬了很久,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。
道歉?求和?
我还有这个资格吗?
就在这时,手机“叮”地响了一声。
是陈屿发来的。
不是文字,而是一个链接,标题是:《杜宾犬发情期护理全攻略及注意事项》。
第6章 一张床的距离
看到那个链接的瞬间,我的眼泪“刷”地一下就涌了出来。
我们吵得那么凶,话说得那么绝,我以为他已经对我彻底失望,甚至开始厌恶我和巴克。可他,却在冷静之后,去搜索了这些东西。
他不是不在乎,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在乎。
我点开链接,里面详细地介绍了狗狗发情期的生理变化、情绪波动,以及主人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。文章的最后,还特别提到,这个时期的狗狗会格外敏感、缺乏安全感,需要主人更多的陪伴和安抚,粗暴的对待和环境的剧变,可能会给它们造成心理创伤。
他把这篇文章发给我,是什么意思?
是想告诉我,他理解了巴克那晚的失控,还是在提醒我,要好好照顾它?
我的心乱成一团麻。
我深吸一口气,颤抖着手指,给他回了三个字:“对不起。”
这一次,他几乎是秒回。
“我也有不对的地方。我们……能再见一面吗?最后一次,好好谈。”
“好。”
我们约在了海边。
傍晚的海风,吹散了白天的燥热,带着一丝咸湿的凉意。我们沿着沙滩慢慢地走,谁都没有说话,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,在耳边一遍遍地回响。
走了很久,陈屿才停下脚步,转过身看着我。
“那篇文章,我看完了。”他说,“我才知道,它那天的反常,不是针对我,只是……本能。”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,喉咙有些哽咽。
“对不起,我不该用那么难听的词说它。”他诚恳地道歉,“也对不起,我不该逼你做选择。”
“不,该说对不起的是我。”我摇摇头,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,“陈屿,周晴骂醒了我。这一年,我太自私了。我一直把你排在巴克后面,忽略了你的感受。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。”
听到我的话,陈嶼的眼圈红了。
他上前一步,轻轻地把我拥进怀里。“晚晚,你不要这么说。我爱你,所以我愿意为你改变。只是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做。我怕狗,是小时候被邻居家的狼狗追着咬过,有阴影。我努力去克服,但看到巴克冲我叫,我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害怕。”
我愣住了。
这件事,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。
我只知道他不喜欢狗,却不知道,他的不喜欢,源于童年的创伤。
我把他抱得更紧了,心里充满了愧疚。“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?”
“怕你觉得我矫情,怕你笑话我一个大男人还怕狗。”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,声音闷闷的,“我以为我能自己克服,但……我高估了自己。”
原来,我们之间,隔着的不是一条狗,而是被隐藏起来的恐惧,和没有说出口的沟通。
“那……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我小声问。
他松开我,牵起我的手,目光变得坚定。“我们一起想办法。送走巴克,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。我们不能因为一个问题,就放弃整个未来。”
那个晚上,我们聊了很久很久。
我们第一次,如此坦诚地向对方剖白自己的内心。我告诉他巴克对我有多重要,他告诉我他的恐惧和不安。
我们约定,要一起做出改变。
我答应他,会把生活的重心,多分一些给他。我们会拥有真正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间,去看电影,去旅行,去做所有情侣该做的事。
他也答应我,会努力去学习如何与巴克相处,去了解它的习性,试着把它当成一个需要照顾和保护的“小朋友”,而不是一个威胁。
至于最关键的睡觉问题,我们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。
我们回家后,把那张两米宽的大床,换了个方向。床头靠着另一面墙,这样,床和墙之间,就留出了一块不小的空间。
我们去宜家买了一张最大、最柔软的狗床垫,放在那个角落里,上面铺着我带有气味的旧T恤。
然后,我开始训练巴克。
一开始,它很不习惯,总想往大床上跳。我就陪着它,坐在它的新床垫上,给它按摩,跟它说话,直到它昏昏欲生。然后我再悄悄地回到大床上。
陈屿也很有耐心。他会主动给巴克准备零食,会在我训练它的时候,在一旁温柔地鼓励。
慢慢地,巴克似乎明白了。它知道了自己的新位置,虽然有时候还是会眼巴巴地看着我们的大床,但只要我一声令下,它就会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小天地。
而陈屿,也渐渐放下了戒备。
有时候早上醒来,他会看到巴克把头搁在大床边缘,安静地看着我们睡觉。他不再害怕,而是会伸出手,试探着摸摸它的头。
巴克发情期结束后,我带它去做了绝育手术。
手术很成功。恢复期的巴克变得比以前更加黏人。陈屿请了年假,和我一起在家照顾它。他笨拙地学着给它喂药,给它擦拭伤口,动作生疏,却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温柔。
那天下午,阳光很好。
我靠在陈屿怀里看书,巴克就趴在我们脚边的狗床上,懒洋洋地打着盹。岁月静好,大概就是这个样子。
“晚晚,”陈屿突然开口,“我们结婚吧。”
我愣了一下,抬头看他。
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,打开,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的戒指。
“我想了很久,”他认真地看着我,“一个家,不能只有你和我,也不能只有你和巴克。一个家,应该是你、我,还有它。我们三个,谁都不能少。”
我的眼泪,再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。
这一次,是幸福的眼泪。
我用力地点点头:“好。”
第7章 新的家庭成员
我们的婚礼,办得简单而温馨。
没有太多的宾客,都是些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。婚礼的举办地,选在了一家允许宠物进入的草坪餐厅。
那天,巴克被打扮得格外帅气。它的脖子上系着一个精致的红色领结,胸前挂着一个小小的花环,上面系着我们的婚戒。
在司仪的引导下,它迈着沉稳的脚步,一步步地把戒指送到我们面前。那一刻,全场都响起了善意的笑声和掌声。
我看着它,再看看身边穿着西装、一脸温柔笑意的陈屿,觉得此生再无遗憾。
婚后,我们的生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、更加和谐的阶段。
陈屿和我一起,承担起了照顾巴克的所有责任。他会早起带巴克去晨跑,会研究各种营养狗粮的配方,甚至还学会了给巴克做简单的美容。他手机里的照片,也渐渐被巴克占领。
他不再害怕巴克了。他说,当你真正把一个生命当成家人,去了解它,关心它,所有的恐惧都会被爱所取代。
而我,也努力地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角色。
我不再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耗在巴克身上。我会记得陈屿的出差日期,提前为他收拾好行李;我会学习他爱吃的菜,在他加班晚归时为他留一盏灯,一碗热汤;我们会一起规划每年的旅行,有时候带着巴克,有时候,也享受属于我们自己的二人世界。
我们学会了在爱宠物和爱伴侣之间,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。
爱不是占有,也不是强迫对方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。爱是理解,是包容,是愿意为了对方,去踏出自己不熟悉的领域,去做出心甘情愿的改变。
一年后,我怀孕了。
这个消息让全家人都欣喜若狂。但随之而来的,是新的问题。
我父母和陈屿的父母,都委婉地提出,家里有孕妇,再养一条大型犬,是不是不太安全?要不,先把巴克送到他们那里,等孩子出生长大了,再接回来。
这个提议,和当初陈屿提出的何其相似。
但我知道,这一次,他们的出发点是关心,而不是排斥。
我还没来得及表态,陈屿就先开了口。
他坚定地对双方父母说:“爸,妈,你们放心。巴克是我们的家人,我们不会送走它。我们会做好一切防护措施,定期给它体检、驱虫,保证卫生和安全。巴克很懂事,它会是一个好哥哥。”
看着他维护巴克的样子,我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为了巴克跟他据理力争的自己。
那一刻,我无比确定,我嫁对了人。
事实证明,陈屿是对的。
在我怀孕期间,巴克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温顺和体贴。它似乎知道我身体不便,不再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地扑我,只是安静地陪在我身边。我散步,它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;我看电视,它就把头轻轻地靠在我的孕肚上,仿佛在和肚子里的宝宝交流。
我们的儿子,陈念安,出生那天,天气晴朗。
从医院回到家,陈屿抱着小小的婴儿,小心翼翼地走到巴克面前。
“巴克,你看,这是弟弟。”
巴克好奇地凑上前,伸出鼻子,在包裹着婴儿的襁褓上轻轻地嗅了嗅。然后,它伸出舌头,极其温柔地,在念安的脸颊上舔了一下。
那画面,温暖得像一幅油画。
从此,我们家多了一个小小的成员。
巴克成了念安最忠实的守护者。念安睡觉时,它就趴在摇篮边;念安哭闹时,它会着急地跑来找我们,呜呜地叫着,比我们还紧张。
而念安学会说的第一个词,不是“爸爸”,也不是“妈妈”,而是含糊不清的“巴……巴……”,手指着家里那只威风凛凛的黑色大狗。
我常常在想,如果当初,在那个矛盾爆发的夜晚,我和陈屿都选择了固执己见,不肯退让,那么我们失去的,会是多少个像现在这样,充满阳光和欢笑的午后。
我很庆幸,我们最终都选择了沟通与和解。
生活,从来都不是一道非黑即白的选择题。它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和矛盾。但只要有爱,有理解,有愿意为对方改变的决心,就没有什么难题是无法解开的。
就像我和陈屿,和巴克。
我们从一张床的距离开始,争吵,对峙,最终,学会了如何去爱,如何去构建一个真正完整的家。
而这个家,因为有了彼此,有了这个毛茸茸的家人,才变得如此温暖,如此不可替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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